库车老城的街景 (万蜜/图)(库车老城是哪条街)

放大字体  缩小字体 2023-05-02 21:14:35  浏览次数:9

库车老城是哪条街

七月的库车阳光明媚。我靠在老城区的一堵粉红色的墙上,当地人在角落里铺了一排靠垫。周围没有人,很冷。街道两旁的老树枝遮住了天空,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,应该和蝉一起在地上闪耀。闭上眼睛,这些调皮的光影也打在脸上,穿过我的粉色墙壁,不时有微风吹在脸上,特别舒服。

自从疫情爆发以来,我没有遇到热闹的仓库车,老城区的大部分门都关上了。这些门被漆成鲜艳的黄色、蓝色、白色、红色……和闪烁的光影一起写着慵懒的夏日下午之歌。

库车街景 (万蜜/图)

灿烂而宁静的老城区

库车是龟兹古国的首都。自公元前2世纪以来,它一直是丝绸之路北线商务旅行的必经之地。据《汉书·西域传》记载,“龟兹国,王治延城。”延城就是库车。

唐代,安西都护府也驻扎在这里,辖区跨越葱岭和天山之间广阔的西域地境,龟兹一片繁荣,佛教盛极一时。当玄奘在7世纪经过龟兹时,他看到“国大都城周十七八里...大城西门外路左右各有立佛像,高90多英尺。龟兹人还有一个有趣的习俗,那就是“用木头生孩子”,让孩子的头扁平,这也在后来考古发现的遗骸中得到了证实。判断一个人是不是龟兹人,看看他的头形。如今,库车人早已失去了这一习俗。大多数少数民族聚集在西部的老城区,而许多现代高层建筑建在东部,几乎和大陆一样繁忙。

我试图在库车上寻找延城遗迹,但在天山西路两侧看到了一些残留的黄土堆。土堆上长满了杂草,小白杨在周围沙沙作响。外面有一堵破墙,上面写着“龟兹故城”,墙上有一扇门。如果不是这个标志,恐怕没有人会把这个土堆和几千年前的龟兹联系起来。

独库公路 (万蜜/图)

龟兹王城曾经和黄土一起埋在地下,甚至很少有游客关心它。大多数人会把库车作为去独库公路的中转站,他们会去老城区的库车王府,这是一个完美的景点。原建筑建于清乾隆年间,但破坏于民国战争。2004年,库车政府根据亲王后代的记忆,花了很多钱恢复,现在看到了。

我对恢复景点几乎没有兴趣。我没有买票参观库车王府,而是花了很多时间在老城区闲逛。

从阿克苏到仓车的火车上,我一直在看作家刘亮程的《在新疆》。在他的作品中,库车是一个慢慢被驴车拉着的地方,那里的生活就像这个夏天的下午,慵懒而漫长。鞋匠、铁匠、理发师、商人和无数名叫买买提的人,心平气和地做着和祖先一样的事情,日复一日地重复着同样的日子。铁声在巷子里回荡,空气中的灰尘在阳光下颤抖,这是古老岁月的回声。黄土堆可能被风吹日晒磨平,而当地人古老生活方式的默默循环,是历史场景的生动回放。

库车老城的街景 (万蜜/图)

当我在老城区的小巷里闲逛时,我想找到这样的车库。一切都很安静,只有太阳的喧嚣。藤蔓在墙上蔓延,门上堆满了整齐的花草,成熟的桑葚被踩得斑驳。我看到了生活的痕迹,但我很少看到人,也没有驴车。

这种人的缺席让我感到有点失落。库车的老城区与喀什的老城区非常不同。它很安静,很少看到纪念品店,也很少有孩子来玩,至少我没有遇到。五颜六色的门和墙似乎把局外人和当地人分开了,我无法深入其中。

库车的门 (万蜜/图)

龟兹古渡两侧,被刘亮程称为“老城跳动不息的古心” ,这是巴扎日当地人去市场的地方。后来巴扎搬到了郊区。与其他街道相比,团结新桥两侧确实更加繁华,但依然显得冷清。商店里一排排的金蜂蜜被苍蝇包围着。远处的工人爬上电线桩修理电缆。孩子们在门后做作业。老人们在躺椅上晒太阳,行人、电动汽车和汽车来来往往。太阳西沉,耳边传来广播声,开始播报当天的新闻。古老生活的印记还在,但驴车早已不可避免,再也拖不动库车了。

悬崖上的石窟

玄奘的龟兹充满了佛教气息。“伽蓝有100多个地方,僧侣有5000多人。学习小乘教说一切都有。”如今,库车市佛教遗址很少,最著名的是城西拜县的克孜尔石窟。

没有公共交通去克孜尔石窟,我终于在青年旅行社老板的帮助下找到了拼车的人。司机叔叔一路抱怨他的生意在疫情下有多困难。过去,到5月和6月,他的包车业务将在一年内完成,夏季是商业旺季,但疫情发生后,他收到了取消短信的订单。

他的经营范围不限于库车和独库公路,一般会定制路线,带客人到整个南北疆。在去石窟的路上,叔叔特意走了一条号称堪比青海网红公路的“库车网红公路”。他说这就是找他的好处,他熟悉新疆的大小景点,更清楚哪里拍照好看。当我们下车拍照时,他甚至从车里拿出一条红丝巾,说这是拍照的必要条件。我立刻惊叹于叔叔的专业素质。

库车“网红公路” (万蜜/图)

当然,叔叔必须介绍景点,但克孜尔石窟在他看来很无聊,“如果你不明白,看看那些佛像没有意义,也不允许拍照,你能看到什么?”我想他不忍心看到我们包他的车去看这个“无聊”的景点,所以他很快安慰我们:“当然,这个石窟仍然很好……来吧,看看吧!”

到达景区后,叔叔悠闲地放平驾驶座,准备睡觉。我们买了一张票进门。正如叔叔所说,也许是因为疫情,我们必须在导游的带领下参观。每个游客的旅游时间都受到严格控制,只能进入6个洞穴。相机应该先存放,不能拍照。

整个克孜尔石窟凿在岩壁上,面向渭干河,山下有一座黑色雕像,那就是鸠摩罗什。

这位伟大的佛经翻译家是龟兹佛教曾经繁荣的象征。我们仍在使用的《阿弥陀经》、《法华经》、《金刚经》和《维摩茨经》都来自鸠摩罗什,其翻译已经传承了1000多年。

鸠摩罗什是个混血儿。他的父亲是印度人,母亲是龟兹国的公主。在母亲的带领下,他七岁出家为僧,后来和母亲一起去印度留学。三年后,他回到今天的喀什地区学习,并很快以广泛的知识而闻名。

鸠摩罗什的名声传到了汉代。当时,前秦傅坚势力正盛。他命令将军吕光率兵西征,欢迎大师进入东土。吕光和鸠摩罗什一到甘肃武威,就得到了傅坚战死的消息。就这样,鸠摩罗什在武威生活了十多年。正是这十年,他精通汉语,为后来的佛经翻译做好了准备。

公元401年,鸠摩罗什终于被后秦皇帝迎入长安,开始讲课和翻译,直到70岁去世。

克孜尔石窟景区的鸠摩罗什雕像 (万蜜/图)

克孜尔石窟不是由鸠摩罗什建造的。事实上,它建于公元三世纪,已经建造了五六百年。但当鸠摩罗什在龟兹讲经时,他可能会留在这里。石窟里剩下的佛像很少了。导游不时说这个收藏在德国,那个收藏在美国。幸运的是,还有很多壁画。从壁画中,我们可以看到充满西方风情的人物着装和乐器。

48号石窟顶部的天空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有男有女。女人穿着蓝色胸衣,看起来很优雅。据导游介绍,在早期的飞行图中,伎乐没有拿乐器,后来又加了乐器,比如敦煌石窟著名的反弹琵琶,就是从龟兹传下来的。

废墟和馕

我一离开库车城,就看到了荒凉的沙漠景观。光秃秃的勒塔格山矗立在北方。黄色的岩石露出层层纹理,在阳光下变红。去苏巴什佛寺遗址的那天下午,天空突然变了。远处的天空滚动着乌云,但附近阳光明媚。遗址仿佛笼罩在佛光下,荒凉中带着神圣。

那天只有我一个游客,整个景区只有一个守门卖票的师傅。有时他的家人会从库车城看他,但大多数时候,他独自守护着这片寂静的土地和石头。据说是佛寺遗址。事实上,寺庙里剩下的建筑很少。景区的墙什么都遮不住。当你从外面的路上开车时,你可以从远处看到这些隆起的黄土堆。

苏巴什佛寺遗址西寺 (万蜜/图)

公元3-10世纪,苏巴什佛寺被使用,后来在战争中被摧毁。玄奘无疑在取经的路上经过了这里。《大唐西域记》记载:“荒城北40多里,有两伽蓝,同名昭父厘,东西随称。”这个描述真的很准确。昭父厘岛,苏巴什佛寺,从山上奔腾而下的库车河,将寺庙分为东西两侧。现在遗址只向游客开放了西寺。

当时龟兹佛教兴盛,苏巴什佛寺规模宏大,吸引了成千上万的僧人修行。玄奘还感叹,这里“佛像庄装饰,越人工。僧侣清肃,诚为勤奋”。据玄奘介绍,“东昭父厘佛堂有玉石,面广两尺多,色带黄白,像海蛤。上面有佛足迹,长尺有八寸,广余六寸。或有斋日,照烛光。现在我们只能根据文字来想象这些盛况和佛像。

在景区的大门附近,有一间简单的平房。我一踏进遗址,就暴风雨倾盆,只好回到这里避雨。平房的四面墙上贴着苏巴什遗址的简单图文介绍。1903年,日本探险队在这里挖出了一个珍贵的舍利盒。盒子的外观是龟兹流行歌舞剧《苏幕遮》的片段,目前隐藏在东京。后来,法国探险家在这里找到了七个带有乐舞图像的舍利盒。

在新疆参观这些历史遗迹时,总有一种迟到的遗憾。我面前是荒芜的戈壁沙漠,雷声大作,宝塔、寺庙、僧侣被岁月侵蚀,只留下残留的墙壁和隐约可见的形状,而埋在黄土里的珍宝却出海了。我只能缩在这间简陋的平房里,在风中瑟瑟发抖,看着像素不高的图片怀古。

很快,暴雨就消失了。当你在破碎的遗迹中央时,仍然有一种由废墟带来的震撼感。走到深处,远远望去河对岸的东寺,河谷已经干涸,一些杂草在沙子上爬行。在乌云的阴影下,有几堵墙站在阳光下,金色而壮观。

俯瞰苏巴什遗址东寺 (万蜜/图)

突然间,虽然我只看到了废墟和雨,但我心中有一种喜悦,仿佛阳光、沙漠和这些历经沧桑的古建筑向我传达了一个说不出的启示。我是如此的渺小和微不足道,在这个遥远的地方,他们安慰我。

回来后,司机叔叔笑着对我说:“你也看到了这个沙漠下雨!”他心情也很好,至少在疫情期间又做了一笔生意。

回到库车市区,我去了库车大南城。不幸的是,我遇到了大南城。幸运的是,我旁边著名的依明江奶店还在营业,我可以在里面观看奶的生产过程。近年来,南疆大力发展奶业。许多城市都有奶业园区,并推出了各种迎合内地人的饮食方式。例如,一些品牌推出了小而独立的“奶奶”包装。

最吸引我的是刚出炉的大皮亚子,香味扑鼻,直径约50厘米,价格只卖4元。在新疆这样干燥的地方,如果开几天,就会变得很硬很脆。南师傅把擀好的南宝放在南宝托上,揉几圈,撒一点盐水,最后弯下腰,“啪”一声,把蛋糕稳稳地贴在南宝坑里。楠托很有意思,我经常在巴扎里看到,以前以为是圆形的坐垫,很厚,后来才知道原来是用来做楠的。

当奶奶煮熟后,师傅弯下腰,用铁钩伸进坑里,钩出一个奶奶,扔在他旁边的铁网上晾干。我迫不及待地想从这里买两个刚出炉的奶奶,趁热吃了一角,很快就饱了。

库车大馕 (万蜜/图)

我把装着两个大楠的塑料袋绑在书包上,放在我身后。当我在老城区过马路时,一个当地人忍不住摘下口罩,对我笑了笑。“姑娘,你这样背个楠太好笑了。”我和库车的距离似乎突然因为这两个大蛋糕而变得更近了。

万蜜